宇治芳魂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战血天道欲锦片段

  脑洞或曰故事体系是@一只威武的初七汪 的,下面的打斗部分也是她写的。我在这个背景下写了欲锦的片段。欲锦,真的是欲锦。

  珠儿: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凯风弼羽拿水果去“喂猪”不久,万学天府迎来了第一位因为人质上门的客人。 

  晴朗的天突然起了强风。不知从何而来的云朵遮住了太阳。阴风阵阵,卷地拔草,万学天府的大门被吹得吱呀开合,挂在门前的人随风打转,苦不堪言。 挂着的众人早就被日头晒蔫,现在被强风刮一脸沙土,武功高强如丹阳侯还能忍着不说什么,武功最弱的,像飞渊和俏如来,似乎已经昏了过去。 

  奇异的变天。强者力量上干天象,邪神泰玥皇锦出世时的异变就是如此。这次的异常虽然无法与邪神出世相比,但足以昭示来者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想象的角色。

  硬茬。 是敌是友? 

  阴云聚集,一道闪电划过,远处传来低沉的雷鸣。凯风弼羽将点心收进屋内,檐前负笈爱惜地将苍苍固定住不致太晃。

  眼看要下雨,泰玥皇锦随意扫了一眼天空,风雨欲来的势头突然止了,随即,天色开始明亮。 

  光亮留在了一方,阴云聚集在另一方。来者阴沉的心情毫不遮掩,人从乌云笼罩的来路显出身形。 

  是位女子,白衣白发,孤身一人,神情萧冽。

   “喔!”檐前负笈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女子很漂亮,从长相到气质都符合他的审美,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精灵。檐前负笈少年时期梦想过这么一位颜如玉。她身上魔气浓烈,檐前负笈不在乎,魔气不影响美丽。当然,他自己的姐姐最好看,不过姐姐是被排除在审美之外的。 

  凯风弼羽瞪大了眼睛,没礼貌地问:“她是妖怪吗?” 

  “魔类。”泰玥皇锦淡淡地说。她仍旧稳稳坐在桌前,态度只稍微认真了一点儿。女子魔力强盛,但还远非她的对手。她不惊慌。她更好奇,这样一位女子究竟为什么而来。 

  奄奄一息被吊着的人中间突然有了动静。欲星移被废武时受了重伤,靠自尊心强撑着没求饶,此刻他瞠目,不可置信地注视来人,干裂的嘴唇张了张,什么都没有说,在她的眼神投过来前就移开了视线。 

  同样有了动静的还有俏如来。和欲星移不同,他武功低微,上场就是下场,没被废武就高高挂起。他听见来人是魔,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白练飞踪锦烟霞。”女子自报家门,“魔世蛟族。” 

  被挂着的丹阳侯清晰地感慨了一声:“各样人物都跑来道域,真有面子!” 

  锦烟霞的目光像刀锋一样投过去,又收回。她人谢过泰玥皇锦请她坐的客气话,从容入座。看得出她受过很良好的教育。 

  檐前负笈坐直了,严肃地问:“两年前,有魔祸乱桃源渡口地气,请问和姑娘有关吗?” 

  “元邪皇。与我无关。”锦烟霞利落地回答,接过地主的茶,道谢却没饮,目光在吊成一排的俘虏身上扫过,在俏如来身上多停了一刻,准确地点出欲星移,“我来,是为了他。” 

  檐前负笈婉拒:“姑娘并非海境之人——” 

  “多谢阁下好意。”锦烟霞打断了他,她坚定的眼光看着泰玥皇锦,“锦烟霞想知晓这位夫人的意见。你亦非是人类。” 

  檐前负笈不高兴了。怎么上来就说他的长姐不是人! 

  泰玥皇锦却不意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锦烟霞。这位魔看起来比她年轻许多,实际,泰玥皇锦感受得到她的年纪。她身上似乎缺乏时间流逝的痕迹,像是沉睡或被封印了许久。她的神色很平静,教养遮掩着滔天的怒火,看她的眼神,泰玥皇锦知道她认得出这排不止一人。 

  “赎人,需要付出代价。你交够钱,他就归你。”泰玥皇锦很慷慨。

   俏如来被吊着说不出话,风逍遥动弹了。他勉力朝这边叫道:“锦烟霞,还有我,风逍遥!我和俏如来也在这里!救我们!” 

  锦烟霞敛眉,这个动作也被她做得颇有大家闺秀风范。她一言一行无不透露出饱读诗书的优雅,令人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和声名狼藉的海境权臣墨家九算扯上什么关系。还有风逍遥?俏如来?

   “锦烟霞独自前来,身无分文。” 

  “那就不行了。”泰玥皇锦似乎很愉快地说,“我只要钱。” 

  锦烟霞颔首表示理解:“我只请求你不要取走他的命。应付的补偿,锦烟霞会一分不少送至阴阳学宗。”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泰玥皇锦愉快地说着。 

  她的身形似乎稍微闪动。一阵快风从檐前负笈与凯风弼羽身边擦过。

  锦烟霞的身影突然在刑架附近出现,她晃了一晃,素手去捂胸口。周围的树木异样地平静。 泰玥皇锦执盏,抿了口剩下的茶。茶已经冷了,她却像品新茗一般唇角翘起。 

  檐前负笈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长姐似乎没动,其实已经去而复返。他的视力不足以捕捉到,泰玥皇锦放过威胁后便对欲星移下手,锦烟霞赶过去拦阻,没能成功。他和士心在锦烟霞拦泰玥皇锦的路径间,她并没伤害他们或拿他们作人质。 

  这是理所应当的,但在经历过内战后,一丝一毫的人性都显得可贵。 

  锦烟霞很快放下手,旁若无人地走到欲星移面前查看他的伤势。她身上清冽的冰雪之气一路让挂着的人振作。苍苍呆呆地看着她,忘了哭也忘了叫。她从飞渊面前经过时,用冰凉的手爱惜地摸了摸昏迷的女孩的脸。 

  刑架高约一丈,众人被挂着,脚尖离地面只有一寸,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地面,身体重量靠绳子支撑。有意识挣扎的人尚好,失去意识或无法挣扎的,比如现在的欲星移,就像一块破布。

  锦烟霞没问他好不好,手按上他穴位,为他输送内力稳定伤情,让他多点造化。

  欲星移看着她,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正常人的情绪,懊悔,愧疚,眷恋,疼惜。真令人惊讶,他也是个人,也会有人的感情。

   “……你不该来。”他终于努力说出一句话。 

  “闭嘴。”锦烟霞冷冷地回答他,“你的命是我的。” 

  不远处,方才二人对掌时锦烟霞后方,大片树木颤动,而后整整齐齐地倒下。习武之人肉眼未必能捕捉到的一掌竟然有如此威力。

   锦烟霞回头,干脆地问:“赎欲星移要多少钱?” 

  听完泰玥皇锦报出的数目,紫微星宗的几人都惊呆了。丹阳侯想骂,不知道骂什么能不显得像在帮欲星移说话。虽然被挂在一座刑架上,一望而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他完全不齿与墨家之人及其走狗为伍,并且深深不齿此刻位列墨家走狗的自己。 锦烟霞却没惊讶,只是问:“赎风逍遥与俏如来,是同样的数目吗?” 

  “他们没那么值钱。” 

  稍微低了些,可也高得惊人。丹阳侯想骂这个女人掉进钱眼里了。等墨家同党走了再骂。 

  锦烟霞表示知晓。她面色似乎不十分自然,或许在方才的交手中受了伤——这个念头随着她转身掠过风逍遥脑海。风逍遥不愿深思。连锦烟霞都不是她的对手,谁还可能对付得了泰玥皇锦? “我将知会苗王与尚同会。暂别。” 

  俏如来晕了过去。他很想说不要知会尚同会知会他父亲就行,可惜被挂着实在有心无力。尚同会没钱就会通知父亲,可那就不一样了。

  锦烟霞回到桌前,没有再入座,向泰玥皇锦施礼:“七日内赎金必定送到。届时,望夫人言而有信。”

   “泰玥皇锦言出必行。”泰玥皇锦承诺。欲星移一条贱命,此时在她眼里丝毫算不上什么,远远不如他能换来的赎金有价值。 

  锦烟霞颔首。

   檐前负笈忍不住问:“值得吗?”长姐报出的是天文数字,就算欲星移富可敌国,交完赎金也要倾家荡产。不如给他买副上好的棺木,就地入葬吧。不对,上好的棺木用来埋这个佞人是浪费。

   “他是我的责任。”锦烟霞简单地说。 

  “你是他的什么人?”凯风弼羽忍不住好奇。这位姑娘如果是坏人,为什么不和墨家人一起来道域破坏;如果是好人,又为什么把这个坏人当作自己的责任?

   “妻子。” 

  无论是挂着的还是站着的,一众单身狗目瞪口呆,心情各不相同。他们这辈子见识过的人品最差的一个人居然能有个这样的老婆。不止一位后悔没早些向泰玥皇锦求婚。 

  “我没及时阻止他,致使他有机会来道域为祸,是我的错……”锦烟霞敛眸,真诚地行了郑重的一个礼,“对不住。” 

  她离开了,很快会带着赎金再来。凯风弼羽和檐前负笈都忍不住去看欲星移的表情。这个坏蛋竟然也是人。 

  天晴了。不再有怒气攒动的阴云。锦烟霞离开时,并没像她打算的那样臭揍欲星移,然而她的怒气暂时让位给了无可抑制的悲哀。 她什么都没做,是以心被罪孽压得沉重,因为她没能阻止唯有她可能阻止的人。 

  

  七日内,先是紫微星宗,再是仙舞剑宗。苗疆尚在观望,中原路途遥远。锦烟霞再来时,留在架子上的人还剩一半。

  其中,仍旧被挂着的儿童苍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上去问:“没有人赎你吗?” 

  苍苍认出了她,有些害怕,仍然诚实地回答:“不是,因为我做了让阴阳宗主难过的事,我想弥补她……我没有钱,只好多挂几天,让她知道我是真心难过。” 他被吊的方式和别人都不同,每天有饭有水还可以去厕所。锦烟霞看了,没有多问。 

  她回到海境变卖了欲星移全部家产。鲛人一脉富庶,且单传,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美物即使匆忙贱卖依旧是令人咋舌的收入。找不到买主的部分锦烟霞交给了海境国库,从鳞王那里拿来现金。往后的历史上会记载,一位奸相的倒台使得国库充实了。 

  这样她凑够了要求的赎价,稍微有些富余。欲星移伤得很重,以后加上一文不名,他干坏事的余裕不多了。 

  “久等了。” 出来的是檐前负笈,他认出了锦烟霞,客气地邀请:“锦烟霞姑娘,随我入内吧,宗主有请。”

   锦烟霞欠身回礼:“锦烟霞在此谢过。可否请宗主出面,就在此处交接?”

   她丝毫不愿久留道域,更清楚这里无人愿意多看欲星移一眼。她能用他的家产买下他的命,如邪神宗主所言,是他的造化。 

  “请姑娘稍等,檐前负笈回禀宗主。”檐前负笈并不坚持。 

  泰玥皇锦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内。重生之后,她的五感敏锐得惊人。锦烟霞在犹豫,在赎回欲星移带他离开和就地将他打死间犹豫。泰玥皇锦为他们夫妻关系感到好笑。这些短暂的生命,就是会有这些琐碎。 士心留在外面陪她。泰玥皇锦隔窗看到锦烟霞对士心说了什么,征得他同意后,喂欲星移喝了些水。她的动作很温柔。她再问士心什么,被拒绝了。泰玥皇锦知道是问可否给其他无人关怀的俘虏同样的待遇。这是个明理的女子。泰玥皇锦一时免不得像檐前负笈一般为她遇人不淑心生惋惜,只不过她是邪神,惋惜不会带来帮助。 

  交接时檐前负笈清点、泰玥皇锦过目,同时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锦烟霞交谈。在她将要付清赎金的时候,泰玥皇锦突然说:“我改变主意了。”

  檐前负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锦烟霞看着泰玥皇锦,像是并不惊讶。

   “你刚才说过,这是你们全部家产,他死,这笔钱一样归你。”泰玥皇锦无聊地确认。 

  确实如此。

   “他为祸道域,出尔反尔,对我不敬……我突然并不想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檐前负笈看到锦烟霞朝他的姐姐简单行了个礼,下一刻,血红的触手将他远远推开。 

  他面前是万学天府大门前的空地。来自海境的赎金摆满了一侧,现在也被扫到一边。他视野里触目惊心的红色和尖锐苍凉的白色交错,两个女人没有再多交换一句话就战斗了起来。

   苍白与血红互相交织,劲风四掠,几乎把挂着的人质吹成陀螺,一时叫骂呻吟声不断。苍苍差点以为自己要吐的时候,忽地身体一轻,整个人向下扑去,还没落地,就又被一股力量扫了出去,将将落在檐前负笈怀里。此时他正拉着士心躲进房间,在门口接了苍苍,立刻带上门。 

  檐前负笈不怎么担心泰玥皇锦的安危,他对她的实力已经有了十分深刻的认知,他更心疼万学天府的地板,显然这笔修缮费用也会算在欲星移的头上。 

  在挂着的旁人看来,锦烟霞出手毫无保留。对手的能为她在上次的一掌就有所领教,一旦泰玥皇锦有意毁约,锦烟霞根本没有把握从她力量下抢回欲星移的命。

  暴烈的魔气飞沙走石,锦烟霞一侧,所有生灵都在强大的魔气下战栗。 泰玥皇锦一侧却是平静的。两股力量交汇之处泾渭分明,邪神一侧万物宁静,除了虚空中幻化的触手。蛟龙魔气逼来如泥牛入海,无迹可寻。锦烟霞不断变招,试图以剑法找出泰玥皇锦防守空袭,招招无功而返。她倾力出击,自身弱点暴露无遗,而泰玥皇锦丝毫没有趁此攻击的打算,仅是游刃有余地化去她每一招。 

  锦烟霞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对手,比起战斗,她更像是在玩闹。她是魔族,明白眼前之“人”绝非外表看来的年龄,但这少女的样貌搭配她脸上愉快的笑意,仍是令她感到不适。而她不断躲避和阻挡的血色触手同样令她不适,神秘的力量不知从何而来,沾染的是粘稠的血气和杀气,更有一种怪异的阴冷感。她越战,越觉心惊,就像是在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接触,让她本能地抗拒。

   一声轻喝,锦烟霞的白发宛若利剑刺向触手中央的泰玥皇锦,此时两种颜色已然纠缠如网,锦烟霞竭力束缚住触手,这才堪堪扯开一个口子。然而可削金断岩的白发在泰玥皇锦面前犹如钻入水中,瞬间软下四散,锦烟霞见此,不曾犹豫,蛟龙之力立刻爆发,震开了二人之间扭曲的网。 

   “喂,欲星移!”架子上观战的风逍遥伸着脖子冲欲星移喊,“锦烟霞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

  开玩笑,锦烟霞显露的功体比风逍遥上一次见她时强出数倍。传说她在龙涎口借助佛门三尊力量以缺舟一帆渡招数重创元邪皇,风逍遥现在看来她根本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他心里几乎升起打败泰玥皇锦的希望。 

  嘈杂的交战声中,风逍遥辨不出欲星移是否做出了回答。他的希望转瞬就破灭了。 

  接下来的场景令在场之人都倒吸一口气,他们看见一条白鳞修长的蛟龙蜿蜒而起,天空阴云汇聚,滂沱暴雨应雷声而下。乘着雨势,蛟龙一气冲向此地的主人。 

  泰玥皇锦略觉惊讶,却也仅仅抬起了一只手,金铁交加声中,无数锁链拔地而起,如有生命一般缠紧蛟龙。双方角力的结果是蛟龙落在了地面,美丽而野性十足的龙首正对着泰玥皇锦的身体。

   “你让我多么不甘。”泰玥皇锦轻声开口,手抚摸上龙的鳞片,语气之中满是惋惜,“要让你这样优秀的女人为那团烂肉的后半生负责。” 

  不等锦烟霞回应,泰玥皇锦又一挥手,散去天象与一切束缚。拴着欲星移的绳子断了,恢复人身的蛟龙赶到了他的身边。 

  “你们走吧。”道域的新主人大方地说,“钱我收下了。”

  听到长姐这样说,檐前负笈知道打架造成的破坏不会向锦烟霞索要了。他松一口气的同时,恻隐之心又忍不住翻腾。他同意长姐的话,锦烟霞这样的女子要为欲星移这样的人负责实在令人惋惜。 

  锦烟霞及时扶住了欲星移。他伤得很重,整个人只能靠在她身上。锦烟霞是江南女子,身量不算高,支撑北地血统的欲星移显得不堪重负,但她一句都没有抱怨,揽着欲星移扶着他站住,深深凝视着他的眼听他要说的话。

   “……对不住……连累了……你……” 

  “我不怪你。”锦烟霞温柔地说,“是我答应了不让你重蹈覆辙,却没有做到。” 

  真是好女子。檐前负笈对锦烟霞刮目相看。他更觉得惋惜了。好女子就是容易被不好的男人骗。 

  锦烟霞继续说着,语调依旧出奇温柔:“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尽力做到。我会帮你看好梦虬孙。” 

  她眼里盈满了泪,顺着玉白的面颊流下来。她抬手拭去泪水,继续搂着丈夫,抚着他的脸温声承诺:“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成为你这样的人。” 

  不知道欲星移听懂了没有,他阖上眼。 

  魔气瞬间爆发又收拢。刑架前血肉碎了一地。锦烟霞呆呆地站着望着她亲手造成的惨状,温柔地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从泰玥皇锦到风逍遥,所有人都傻了眼。苍苍腿一软眼一翻,士心机械地及时扶住他把他晃醒。 

  锦烟霞走向泰玥皇锦,拿出身上剩下的全部钱交给她,说:“方才的破坏,一并补上。” 

  泰玥皇锦没有接:“拿去为你孩子的父亲置办后事吧。” 

  “你怎知……”锦烟霞惊讶了一瞬,没纠结,垂下眼眸,“他是墨家之人,崇尚薄葬,我想将他就地掩埋。” 

  泰玥皇锦颔首。血红的触手翻动泥土,模糊的血肉被混进土壤,土腥和血腥飘进刑架上众人鼻孔,令他们惊惧欲呕。 至于锦烟霞疑惑的问题,泰玥皇锦慷慨地给了她回答:“我能看见生命。” 

  “宗主……” 凯风弼羽战战兢兢地上来,问泰玥皇锦:“埋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你说得对。” 触手一路翻动土壤,松软的土地看起来十分适合播种。泰玥皇锦一直将碎末翻到门槛下,方道:“这样千人踩万人踏,才是他配得上的下场。” 

  她再次对锦烟霞道:“你走吧。” 

  锦烟霞行礼,就要离开。

  檐前负笈问:“宗主,是不是苍苍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是的。 “你也走吧,我不生你的气了。”泰玥皇锦大方地摆手。

  正要离开的锦烟霞停下脚步,看着一团孩气的苍苍,关切地道:“没人陪你吗?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谢谢夫人姐姐,”苍苍脸色苍白,语无伦次,“不、不,不用了。士、士心哥哥答应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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